平宗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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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回家？」福斯站在艦橋門口，取過守衛的電漿槍在手，一面向艦長敬禮：「我們不妨先讓那幾位回家吧。」史雷見狀，將主螢幕穿山甲上回傳的畫面放大。幾名陸戰隊員還是神色痛苦地與加速度對抗中。

眾人回頭望向「亞歷山大」，只見他怪異的將眼珠往艙頂看了看，才說：「亞歷山大也希望帶陸戰隊弟兄們離開險地，但這有一個難題：兩艘船的護場都得先解除，但我們之間幾乎沒有互信。」

「是，」福斯表情真誠的說：「如果亞歷山大能聽到的話，一定能向你說明，弒神者陸戰隊是永不放棄每一個同袍的。」他頓了一頓：「貴艦那邊一定也期盼著您回去，我們將貴艦上的同袍救回之後，也一定保證讓您全身而退。」

「不！」他搖頭：「水手，每一個體既是領導者，也都是實踐者。為了維護群體的生存，我們從離開母艦的那刻起，就沒考慮過要活著回去。」

福斯心裡閃過一個念頭，但不去質疑對方剛才說過「我們都想回家」這件事，仍舊保有耐心：「你們是無私、無我，先進的物種，正好是人類學習的目標。相信你們也不希望為了幾個受害者，讓水手與人類陷入對抗的困境吧？」

他聞言不答，一動不動地看著主螢幕。「亞歷山大」仍穿著手術服，左掌突然抬起，捧著自己的小腹，令兩邊的組員神經緊繃，肩膀不由得跟著一聳。

舵手打破了艦橋的沈默：「報告，再30秒，進行閃躍運動。」甘迺迪聞言，向福斯使個眼色，福斯皺眉點頭回應，並打手勢請他再等一會。

稍過數秒，他又將目光焦距收回，對甘迺迪開口：「如果艦長同意，雙方都將護場放下，讓貴艦接回人員後互不干涉的話，我們也可以理解與同意。」

甘迺迪嘴角一撇，向福斯仰了脖子，福斯意會，跟著回答：「閣下，我們艦長十分樂意接受貴艦的善意。但雙方再過幾秒都可能進入超光速，我們此時無法降下護場進行救援。」

只見亞歷山大的眼珠斜睨到無人之處，只一瞬間，回過神來又答：「請注意，我們馬上停止推進。」

艦長立刻下令：「舵手，跟水手船艦保持等距。」「是，由電腦控制。」

水手船艦那像花萼尾端的推進噴口果真不再出現閃亮的等離子白光。而白主教在電腦的控制下，先是超越對方船艦，隨即啟動反向推進，讓慣性前進的水手艦艏又回到螢幕下方。

亞歷山大緩緩眨眼後，說道：「艦長，我們已降下護場，就等你們把人接走。」

「艦長，恕我直言。」在艦橋最前方的舵手轉過頭來：「我們此時如果降下護場，護場在此時為我艦抵擋1/12光速產生的引力，將全數轉嫁到船體上，可能導致船體扭曲變形。」

福斯與甘迺迪交換眼神，將語調放到最斯文無壓迫感：「閣下既然願意降下護場，可以再降低船速嗎？」

兩艘船行進飛快，43KB行星在艦橋螢幕佔的比例越來越大。這次「他」倒是沒什麼遲疑：「根據我們考量，降低船速將會增加我艦的風險。但我們可以在船艦前方開啟大範圍護場，由我們來掩護你們的船。」

甘迺迪望向舵手：「這樣可行嗎？」

他回答：「理論上可行。但A甲板上方與艦體後方仍會承受程度不一的引力。」

艦長與幾名軍官交換眼神，副艦長程科見福斯、通訊官赫南德茲、史雷等人都點了點頭，他也表情嚴肅地頷首表示同意。甘迺迪對亞歷山大說道：「就依閣下的方案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