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宗奇

6-8

張旭也察覺異常反光，只覺胸口重重揪緊，暗叫不妙，身後卻傳來一連串砰砰槍響。

人馬獸嚇得轉身就跑，卻沒注意到自己脖子被拴在穿山甲座艙頂，迎面撞個結結實實，向後倒彈跌坐在地。緊張之餘，不顧疼痛又跳起身往車尾竄逃，直到繩索繃緊扯住了脖子。

杜柯夫放鬆扳機，在附近的隊員們卻跟著警戒起來：「誰開槍？」「快抄傢伙！」「士官長那邊！」只幾秒鐘的時間，費爾南多帶著幾人過來：「什麼狀況？」

散開的陸戰隊殺氣騰騰荷槍實彈，重新圍攏過來。人馬獸身上背著肉塊粗繩，原是為了逃走做準備，當下毫不猶豫高舉刃口就往脖子上的羈索割去。

「丟下刀！」杜柯夫喝聲再起。見勸阻無效，對準他頭上空又是一輪射擊。

刺眼火線，在轟轟槍響中夾著子彈咻咻聲從頭頂飛過，不僅張旭、史雷兩人蹲下躲避，也讓他身不由己地抱頭趴下。杜柯夫停火，單手挾著步槍大踏步到他面前，大腳飛起將他手裡彎刀踢飛，這才退開幾步，調轉槍口對著他。

「剛剛沒搜他身？」杜柯夫盯視空著四手，趴臥在地，神情顯得有些驚愕失措的人馬獸。

「沒有，士官長。」張旭回答。

「為什麼？」

「……人手不足，尤其……他手腳有六枝……」

「現在搜！大家都去搜！」

連費爾南多、張旭等多達五名陸戰隊將步槍架好，往他圍攏。雖是直立高達2米有餘的人馬獸，也沒法抵抗身穿類地裝甲強化肢體的陸戰隊員們。言語不通，又是驚嚇之餘，推擠、壓制、哀嚎都無法避免。史雷取翻譯機在手，一面記錄，一面凝神聽人馬獸嗚鳴又急切的嚎叫語言。

「嘟古蘇…布楞迪歐……嘟古蘇…布楞迪歐……」

折騰那麼一會，同樣形式的彎身短刀，他的長衫下竟然還藏了三把。費爾南多走到穿山甲後，拾起士官長踢飛那把，將它們一齊交給杜柯夫。

將他全身上下徹底搜了兩遍，餘人嘻嘻哈哈地離開，留下衣著凌亂，倒臥在地的人馬獸。

「替川口出口氣，這才叫大快人心啊。」向來負責通訊器的法藍德邊走邊說。

瞇瞇眼的隊員卻斯特接著講：「我剛才摸到這傢伙的傢伙……」口氣上揚，似乎有意吊人胃口。

阿濟里不解：「什麼叫這傢伙的傢伙？」餘人一陣轟然大笑，卻斯特口氣猥瑣：「就是這傢伙的工具啊……」又引來一波淫笑。

「我也有摸到，還扯了兩下……」

「是喔是喔，說來聽聽……」阿濟里一行人邊走邊說，去得遠了，聽不清楚交談內容，但仍不時爆出誇張的笑聲。

史雷越聽越是惱怒，白了他們一眼。不等旁人阻止，衝到人馬獸面前替他整理長袍，溫言致歉。

深夜，餘人陸續散去，史雷仍留在穿山甲旁與他比手劃腳地談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