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宗奇

        4-1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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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我們不能忘記，是他們的不幸犧牲，讓我們能為弒神者艦隊，甚至是人類在深空探險的歷史上寫下新的傳奇！他們的生命遠離而去，但姓名與精神，卻從此刻起，雋刻在這頁全新傳奇的標題上。逝去的人光榮地被紀錄，但倖存的人必須為逝去的同仁屈辱地活著……」甘迺迪艦長在臨時的墊腳盤上，雖然矇著眼，口氣仍然激昂。

他的話語中透著一股堅定，繞著白紗布的頭也隨著抑揚頓挫而晃動。

甘迺迪面前是47名大部分倖存組員及1位趕工修復反應爐的治喪代表，身後是除輪機長外的全體軍官。健身房在災變後，已經清出了大部分的空間，讓這個佔地100平方米的艙房成為客難的集會場所。

一排5道的觀景窗，緩緩移動的星空，說明著這艘船仍在失去動力的情形下繞著恆星飛行。組員與軍官們之間，就是那12個犧牲者的屍袋。它們排列整齊，顯得異常佔空間。畢竟，對於一艘不到80人的殖民探險船，驟然失去12名船員，算得上損失慘重。

而且，這些人之中，還不包括多繹‧亞歷山大，那個英勇而樸實的陸戰隊領導下士……

「報告，這裡是餐廳，不知是誰，來拿走了一些現成的蔬菜肉片土司，我出聲想問是誰，那人沒回答就跑出去了，請各單位清查成員！」

甘迺迪的講話陡然被岔斷，斜頭傾聽內容。福斯似乎早有計畫，命令由口中湧出：「陸戰隊員聽士官長指揮分成兩邊，一頭鞏固艦橋，一頭到D甲板施工現場；兩位通訊官往艦橋移動，接應我。」說罷，又點了一名安全組員離開健身房。

他帶著組員跑出艙門後，自信滿滿地說：「這次我們來個甕中捉鱉！」他們到B甲板的主通道末端，閘門外就是被截斷的船身，打開就到艙外。

不知何時，末端放著兩套艙外服，福斯要組員跟他一起換了。他們關閉走道另一頭的閘門，啟動減壓作業，一面與艦橋通聯。

「安全官，這裡是艦橋，據陸戰隊回報，他們在B甲板電梯口無法上電梯，因為有人從C甲板使用電梯到D甲板去了！」

當他們打開閘門時，陸戰隊員直接回報：「報告安全官，我們搭上艦艏電梯了，到D甲板去嗎？」

「對，搜尋整個D甲板！」

維修之便，在艙外已經在各甲板間搭好了鎖點與繫繩。如同救援任務一般，福斯抓著固定在B甲板上的繫繩，雙手交替，在失重的狀態下抓住繫繩往底層攀爬。他雙腳剛剛落到C甲板上的走廊時，上面那位安全組員傳來驚呼：「啊！我的艙外服袖子被擦破了一個小洞，正在漏氣！」

「杜柯夫呼叫安全官？」

他先回答了安全組員的反應：「先回艙內！交給我處理！」

「杜柯夫呼叫安全官？」

「士官長請說！」

「D甲板沒見到人，開始搜索！」

福斯在C甲板廊道斷裂處蹲下，又往D甲板移動：「搜索，搜索！艦橋，有找到那位擅自行動的船員，在電梯裡的影像了嗎？」

「是，找到了！」

「很好！」

「是男的，他矇著頭，穿著一般組員的衣服，背上背了一布袋的東西！」

福斯不氣餒：「他從何處離開電梯的？C甲板還是D？」

「安全官，是D甲板！」

說話間，他已經攀到了D甲板的主要廊道上。正要去扳動閘門開關時，心中有個念頭觸動了他，令他回頭又往研究艙的那條繫繩垂降而下。

「士官長，有發現嗎？」福斯又問。

「目前還沒有，正逐步往艦尾搜查中！」

與工程艙相同，研究艙也是被截斷的大片艙房。福斯一面啟動研究艙的一道安全氣閘，一面隔著艙外服，往身上尋找著武器。進艙門開始增壓作業時，他看著昨天日漸消逝成皮的外星人屍體十分凌亂，皺巴巴地堆在閘門前。那天為了追捕亞歷山大在艙門上所挖的洞，已被他人拿材料由艙外焊接修補起來。